阿龍趴在床邊小憩著。
深夜裡的醫院格外寧靜,只有儀器載運作的聲音偶爾響兩聲,證明著它還有在運作。 「……沙……沙沙……」擺放在床頭櫃的那台收音機在無人開啟之下自己開了,傳出了雜訊般的聲音。 「沙沙……一緒……沙沙……緒に……」 阿龍張開了眼睛。 「……沙沙……」收音機裡夾雜的女聲消失了。 他坐了起來,神色自然:「裝神弄鬼那一套只適合嚇唬人類而已,出來吧。」 一個紅色的身影緩緩的在床邊顯現,如果不要看那脖子上面的掐痕和身上的刀傷與血跡的話,是一個頗為清秀的女孩子。 她穿著紅色的和服,手上還拿著一把暗紅色的紙傘,站在小陳的床邊,瞪著阿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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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後小張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醫院,難到那宛如在沉睡的人才鬆了一口氣。 還好沒有少條腿或是缺隻手的狀況發生。 今天一早上班間到了卻沒有看見陳哥,打電話過去也沒有人接。好不容易打通了去又不是本人接的……最後還被掛電話,他簡直要嚇死了! 好不容易等到了老闆來,老闆說小陳出了車禍,被送去醫院。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,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,小張馬上跳上他的愛車--腳踏車--用吃奶的力氣猛踩,直奔醫院! 「你好。」鬆了一口氣的他注意到,有一個異常俊美的人坐在床邊,正對著他微笑。 「呃、你好。」小張愣了一下,他覺得這個聲音有一點熟悉,卻又想不起來是哪裡熟,「請問你是?」 「我是小陳的朋友。」 阿、是接電話的人!小張想起來了!接小陳電話的就是這個聲音! 「你是那個,接電話的人!」 小陳覺得很怪。
最近他常常聽到狗叫聲,但是一回頭又什麼也沒有。 狗叫聲有很多種,有時候是哀嚎聲、有時候是害怕的嗚嗚聲、又有時是威嚇般的吼聲,但更多的時候,是見到人時發出的愉快叫聲。 偶爾他也會聽到類似女生的笑聲,一回頭還是什麼也沒有。 這讓小陳覺得很怪,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怪……也許是因為壓力太大了?所以才會有幻聽? 又或是被什麼東西給跟上了? 小陳一臉苦思著,連眼前瓦斯爐上的鍋子滾了也不知道。 「嘿,你是要燒房子了嗎?」一雙手從他身後越過小陳,熟練的把瓦斯轉小。 「燒菜。沒注意到而已。」丟下早已切好的肉塊,小陳決定還是不要自尋煩惱的好。 反正阿龍也沒有說什麼,應該沒什麼問題吧? 恩、燒菜吧。 * 「汪!」
突如其來的狗叫聲,小陳出門吃午餐時回頭看了一下。 「陳哥,怎麼了?」 「你剛剛有沒有聽到狗叫聲?」 「狗?」小張左右看了看,「沒阿,哪裡來的狗?」 「那可能是我聽錯了……恩、那午餐要吃什麼?」 「最近有一家新開的喔!我推薦!陳哥請我吃午餐吧!」 「誰要請你!自己有賺錢自己付錢!」 兩個人一邊打鬧著,一邊朝著飯館而去,而錯過了街角那一抹身影。 * 外面下著滂沱大雨,夜晚吹起微涼的晚風,悶熱的天氣終於有些涼爽了。
「幸好有帶傘。」雖然都是開車上下班,但是車裡面還是有準備一把傘,這幾天為了阿龍,小陳還多放了一把在後車箱。 「有沒有帶也沒有差吧?」馬面嚼著滷味,「你們不都是開車來的嗎?又用不到雨傘。」 「有備無患阿,誰知道會不會用到。」有帶總比沒有帶好。 「也是。」馬面繼續咬著他的海帶,「歐對、小傢伙,我都忘了問你,你知道我是誰不?」 『各位晚上好,今年的日子剩下五天了,這樣算起來還真有點不捨呢。我是夔龍,今晚起會有間歇性的陣雨,大家要記得帶傘喔。那麼,今天又是久違的問答時間,由於小精靈吃消夜吃的很起勁,所以就由我來……哎呀?』
小陳一把搶過箱子,捍衛主權的抱在懷裡。 『呵呵,看來吃沒有比抽問題來的重要呢,那就請小精靈幫忙抽了。』 迅速抽一個出來,小陳丟給阿龍。 小陳下班一回家,阿龍很稀罕的不在家。
桌上留著一張紙條,寫著有事情要先出去,晚餐請小陳自己吃,下面還寫了幾個食材的名稱,小陳看也知道這是阿龍開的消夜清單。 「鴨血和肉就算了,蒟蒻和海帶是哪招?龍龍兩兄弟改吃素了阿?」 他是很喜歡吃蒟蒻沒有錯,那海帶呢?該不會是馬兄喜歡吃的吧? 小陳看了看錶,現在傳統市場應該還有開……他拿著清單和錢包出門。 * 「查到了嗎?」 「你這條小龍真是弄死我了……」馬面把資料放到桌上,鬆了一口氣。 一大早,小陳是被熱醒的。
張開眼就看到有一個人整個巴在他身上,睡到打呼嚕。 難怪會熱醒……艱困的從床上起來,小陳做好早餐,換好衣服以後出門。 今天是周末,但是小陳沒有放假--做他這一行的,放假什麼的都不會和別人一樣。 才剛出電梯時,小張就一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。 「陳哥!陳哥!」 「叫魂喔?啥事?」 「你快來看!」小張不由分說的拉著小陳,來到了辦公室的區域。 『各位晚安,又到了這個時間了,我是夔龍,大家好。今天小精靈做的晚餐是很好吃的奶油義大利麵呢,呵呵,大家說小精靈是不是可以嫁了呢?』
坐在阿龍對面的小陳直接送了根中指給他。 阿龍很故意的說:『呵呵,在說下去小精靈今晚可能不會讓我進房門了,這樣子我要睡客廳了……歐、不談了,小精靈要暴走了。』 小陳很想馬上把阿龍種在這裡,然後自己回家睡覺。 小小的單人床塞兩個大男人真的很難過,小陳睡起來整個腰酸背痛的,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睡了好幾年才醒,不然怎麼會痠痛成這樣?
起來做早餐時那條懶龍還躺在床上睡,似乎是夢到什麼的咬著他的薄被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……小陳考慮晚上把那條被子拿去洗。 吃完早餐以後換好衣服,小陳就去上班了。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,小陳沒有看見,躺在床上的阿龍馬上睜開眼,丟開被子馬上衝到餐桌那,狼吞虎嚥起來。 |